斗法:联发科不下单逼晶圆双雄降价

    台积电发布2011年8月营收时，主动表示近期急单涌入，第三季将优于原本预期；但，这背后却有个没说出口的秘密。
　　台积电董事长张忠谋最近可真是忙得紧，一边要为了新台币汇率，暗指央行总裁彭淮南不如韩国政府会替企业打算，双方唇枪舌剑；一边又要以八十岁高龄亲自拜访客户，向联发科董事长蔡明介、高通（Qualcomm）等客户高层催单。他在上次法说会开出的支票：“第四季订单回流。”能否顺利兑现，已经成为市场臂察景气的指标之一，也是考验张忠谋对订单的掌握度。
　　张大帅出马，果然也就立马收效。据悉，高通、联发科、博通（Broadcom）等手机通讯相关的芯片公司，订单率先自8月底回温，台积电甚至发表声明，表示第三季营收将优于原本预测的较第二季衰退5.9％至7.7％；但并未公布最新预测。
　　然而，台积电没说的不只是第三季的新目标，还有在订单回流的背后，是晶圆代工价格两年多来，在例行性降价之外第一次松动。而这次的松动，其下游客户联发科扮演了关键角色。
订单少量多笔 联发科谋求折价成功
　　时间推回到8月上旬。眼看着再一个多月，就是第四季的开始，但占联电营收比重约一成、影响台积电营收约2％至3％的联发科，在这两家晶圆代工大厂的第四季预测下单量，却都少得可怜，甚至有消息指出，是“趋近于零”的超低水平。
　　以一般晶圆代工下单至少六周的前置期推算，联发科这样的反常行为，不禁令台积电与联电的业务人员神经紧绷，赶紧追问，是不是第四季景气真的这么差？
　　根据大和证券估算，目前半导体整体库存天数比历史平均高出了5％至6％，估计这一波库存调整将延续到年底。然而，景气再差，联发科的下单量也不可能趋近于零，尤其联发科第二季底的库存天数为75至80天，属于健康水位，并没有库存过多的问题。
　　关键点来了。
　　据了解，8月底9月初的时候，联发科预定10月出货的订单，终于涌入台积电与联电；不仅如此，第四季的预测下单量，也回到每季10万至15万片的正常水平。而在这之前空白的几个星期里，联发科与晶圆双雄较劲，希望两家公司能在晶圆代工价格方面让步。
　　联发科把下单量切成5万片、3万片等数量不等的几笔订单，一笔一笔与代工厂谈，每谈一次，就多争取一些降价空间。
　　产能利用率较低的联电较早动摇，据悉某些订单最后谈成高达一成的价格折让；而台积电的态度较为强硬，但对数量较大、需求先进制程的订单，也做了微幅（个位数百分比）的退让。
　　而且不只是联发科，多家台湾中大型的芯片设计公司，原本的第四季预测下单量都远低于往年水平。近日总体经济利空暂停，少部分公司也把第三季的营收预测往上调了5％至10％的，并陆续取得条件不等的优惠。
同业砍价抢单 晶圆双雄擅侃价老神尚在
　　晶圆双雄价格同时对大客户松动，距离上一次的2009年上半年、金融海啸过后，间隔已长达两年。而早在台积电、联电9月祭出降价的撒手锏之前，全球晶圆（Global Foundries）与中芯国际两家晶圆代工厂，早自7月就主动对大客户调降12英寸厂制程的代工价格，而且幅度据说高达15％至20％，摆明了就是要抢单。
　　不过，可不是每一个客户都能享受到台积电与联电的降价好处。因为这一波降价，台面上的“牌价”完全没有更动，而“讲价”唯一的衡量条件就是：请问你要下多少订单？完全是以量制价的游戏规则，订单量小的公司，自然在议价空间上就比较难占上风。
　　针对上述的消息，台积电与联发科都表示，下单量与价格均为商业行为，不愿评论。
　　客户对第四季的下单量回到正常水平，预期也将让台积电与联电第四季营收比第三季持平或微幅成长。原本对下半年接单相当悲观的联电CEO孙世伟，也一改先前每天早、晚两次“追”订单的紧迫盯人态度，他最近心情看来好多了，还被内部员工形容“走路都有风了”。
明年供过于求 产能利用率下滑趋势可见
　　不过情势并非好得没有一片乌云，毕竟第四季只是“回到正常水位”而已，不足以支撑“景气大回春”的假设。加上2011年半导体资本支出以411亿美元改写历史新高，比2010年大增23％，供给面源源不绝涌出；需求面虽有希腊债务危机暂时解除。不过欧美甚至中国明年的经济成长都有疑虑，加上客户端库存仍高于平均，不虞匮乏，意味著明年晶圆双雄的产能利用率，持续往下走的机率要比往上爬的机率高出太多。
　　也因此，时隔两年，2011年第三季又重新启动的晶圆代工降价风，看来不会单纯是偶发事件。台积电与联发科各自要守住44％与42％的毛利率底线，将使得未来代工厂与客户之间的价格角力赛，只会越演越烈。